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牽手

週末,與家人去米易溶洞遊玩。在洞內,年近70歲的父親牽著母親的手一起欣賞洞內奇觀。下山時父親也一直小心翼翼地牽著母親的手,生怕母親摔倒。我與老公相視一笑,覺得既感動又欣慰。


45年前,父親和母親因媒妁之言結為夫妻,他們之間全無花前月下的浪漫。聽母親講,第一次到父親家,看到破爛不堪的幾間茅草屋時,母親委屈得淚流滿面。父親不知所措,只樸實地說:"你放心,我一定會對你好!只要我有一口飯吃,就有你一口。"


婚後,父親、母親兩地分居長達16年。雖然他們一個在攀枝花,一個在南充,但兩顆心卻始終緊緊相連。母親勤儉持家,父親踏實工作。在我們的記憶中,每年父親回家探親,總是屋前屋後忙碌著,盡量減輕母親的勞累。1991年,父母結束了兩地分居的生活。母親到攀枝花後,找過不少工作。父親覺得母親太勞累了,就讓母親在家閒著。從此,做了全職太太的母親給予了父親更加無微不至的照顧。


從父母平淡的婚姻生活中,我體會到他們之間那種對彼此深深的牽掛和關懷。記得有一天下午,父親被一位老朋友喊去吃飯,忘了給家裡打招呼,母親急得哭了,並發動樓上樓下的人四處尋找父親,直到看到父親平安回家。有一段時間,我在成都的侄女需要照顧,父親怕母親受不了成都冬天的寒冷,讓母親呆在攀枝花,他自己卻拖著虛弱的身體到成都照顧孫女,母親時常掛念父親並經常在電話中叮囑父親:"老頭,天冷多穿點衣服,不要感冒了。錢該花就花,不要太節約......。"母親患有風濕病,父親常給母親搽藥酒,按摩。自從1996年母親得了乙肝後,父親就很少讓母親干家務活。父親性格急躁,有時嗓門大,吼母親,母親就會說:"你伸個鵝頸項!要吃人哪?"父親聲音立馬轉為低八度。母親有時發脾氣,父親就保持沉默,等到母親氣消後,兩人又開始有說有笑了。父親退休以後,他們每天一起買菜、一起散步,一起做飯......從此形影不離了。


"因為愛了你的愛,因為夢了你的夢,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,幸福著你的幸福......也許牽了手的手,今生不一定好走,也許有了伴的路,今生會更忙碌......"蘇芮的那曲《牽手》常常感動著我。因為每每聽到這首歌,父親、母親牽手的身影便出現在我的眼前。


牽手,是十指連心。父親、母親他們沒有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,然而一旦牽手,便開始了他們一生一世的相守。就像歌中所唱,因為愛著你的愛,因為夢著你的夢,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,幸福著你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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